義氣的代價

（小品）

作  者：葛權

人物表：張軍 男  35歲

        王力 男  35歲

        李方 男  36歲

        唐平 男  35歲

        黃勇 男  30歲  警察

【梗概】張軍和李方、王力、唐平幾人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。這天同學聚會李方、王力、唐平三人喝了不少酒，僅張軍因平時酒精過敏一滴未沾。酒后散席，四人四輛車要開回去，張軍要請代駕，或把車存在酒店，可李方、王力、唐平三人憑著酒精麻木和老司機的“硬氣”，抱著僥幸的心理堅持要自己開車回家。面對張軍的勸說，眾同學反而說他不夠義氣，不講感情。無奈，張軍只好為他們定好暗號，并為他們在前面探路。半道突遇交通警察黃勇，見身上澆了酒的張軍一身酒氣，卻查不出飲了酒。后面的李方、王力、唐平等人假裝著急，按喇叭催，著堵車狀，黃勇不知是計，為了交通暢通，指揮他們通行。在張軍身上查不出酒駕，正要放行時，黃勇接到指揮臺的警報，說有人直接撞開橋欄，沖入江底。張軍這才明白過來：這次講義氣將要付出沉重代價！
【背景，豪華酒店門口。
【門前停放著四輛轎車模型。
【張軍攙扶著走著”醉步”的王力、李方、唐平三人上。
王力：【提著半瓶白酒，腳步踉蹌著說著醉話】嗯……喝……東風吹，戰鼓擂……嗯……白酒場上究竟誰怕誰……
李方：嗯……咱們幾個……同學，十多年……沒見面，不……不容易。
唐平：咱們……不醉……不歸。
張軍：哎，哎哎，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？舌頭都直了。
王力：感情深一口悶……感情淺舔一舔。
唐平：寧可胃上爛個洞……不讓感情裂條縫。
李方：【打了個嗝】呃……天晶晶，海藍藍……一杯一杯往下傳。
王力：張……軍，就你喝不了酒……見酒就過敏，真……沒用。
李方：鋤禾日當午，汗滴禾下土，連干三杯酒，你說苦不苦?
唐平：春眠不覺曉，處處聞啼鳥，舉杯問小姐，我該喝多少?
李方：感情深，一口悶； 感情淺，舔一舔； 感情厚，喝不夠； 感情薄，喝不著； 感情鐵，喝出血。
張軍：酒量不高怕丟丑，自我約束不喝酒。嗨，我怎么也學你們酒醉佬一樣了？我說幾個老同學，咱們的同學情好像跟酒一樣，酒喝得越多，感情越好。
王力、李方、唐平【異口同聲】：就是、就是、男人不喝酒，交不到好朋友…… 感情深一口悶，感情淺舔一舔。
張軍：我說老同學，你們講感情深了，我們的車可開不回去了。
李方：怕……怕什么，我們又不是新手司機，開個車沒……沒問題。
張軍：那可不行。酒駕是違法的。
王力：不……不讓交警抓著……就不算……不算。
張軍：我讓你們不駕車來，你們非要講闊氣，講排場。這下可好，一人一輛，只有請代駕了。
唐平：請……請什么代駕……呀。我能行。
王力：不就五、六站路……路嗎？自己開回去得……了。
李方：你、張軍，不是人稱小諸葛嗎？你想法……我們自己來。
張軍：我能有什么辦法？三四輛車，我來來回回的跑，也要大半夜呀。
李方：我……有個主意。
眾人：什么主意？
李方：我……我們在學校，不是演過偵察兵嘛……張軍，你在前面搞偵察……我……我們開……開車在后面跟著……你遇到有查車的，你就馬上，馬上把情報報給我……我們，暗號是……打雙閃燈。
唐平、王力：暗號打開雙閃燈，這……這個辦法好……高，實在是高。
王力：這……不就是《三國》里的“聲東擊西”……之計？
李方：不是……這是諸葛亮的“空城計”。
唐平：不……對，這是“偷梁換柱”計……
張軍：你們，這是觸犯法律的大忌。不行，這么干是犯法的，我不干。
李方：張……軍，你正經，你懂法，你……守法，那你去告發我們呀。
張軍：你，胡說，我是出賣朋友的人嗎？
李方：你就別死板了，他們交通警察也是人，不會……天天查的。
唐平：就是，他們怎么知道今天我們喝酒了駕車？
王力：這么點距離，能碰到警察叔叔的概率太小。
張軍：不怕一萬，就怕萬一，假如被他們抓住了呢？
李方：不可能。
唐平：王力……他說了，碰到警察叔叔的概率太小，這么點……【手指比劃】
張軍：即使碰不到警察叔叔，你們醉到這個樣子，別人開車走的直線，你們開車都是走的“麻花”路線，出了事怎么辦？
李方：不會……我們都是開了幾十年車的……老司機。
唐平：咱閉著眼都能開……到家。
王力：沒事，放心，咱們技術……過硬。
張軍：你們，萬一出了事……我要受牽連的。
李方：你不講同學感情。
唐平：你不夠哥們義氣。
王力：你不講朋友情意。
張軍：這那兒跟那兒呀，跟感情、義氣沒有關系。
李方：怎么沒有關系，哥們……的車放在這里，明天上班多不方便？
唐平：車放這里……你嫂子查起來，說我喝醉酒……又要跪搓……搓衣板。
王力：對……對，就有關系，你不干，就不講感情、不夠義氣。
張軍：這……
王力：這個什么，沒事，也不會有事。
張軍：那……好吧。僅此一次，下不為例。
李方：歐啦……上車。【上車】
【王力、唐平分別各自上了一輛車。
【張軍坐在了前面的一輛車里，拉上安全帶后，想了想，又將剩下的半瓶白酒澆了一些在自己的身上。
【張軍“鳴”了一聲喇叭，抓住了方向盤。
【舞臺上的背景：馬路和街道從左向右開始移動起來。
【王力、唐平、李方，分別瞇著眼睛，醉意熏熏地開著車跟在后面。
【交通警察黃勇騎著警用摩托車從右面閃著警燈拉著警笛上。
【黃勇來到走在前面張軍的車旁邊。
黃勇：停車，請靠邊停車。
【張軍搖下車窗，速度降了下來。
【黃勇在前面把摩托車放好，來到張軍車旁。但張軍的車又動了起來。
黃勇【抓著車窗】：停車，請你配合。
【張軍好似技術不行似的，好不容易才把車停下來，慢慢打開了雙閃燈。跟在后面的幾輛車也停了下來。
黃勇【行了軍禮】：同志，請出示證件。
【張軍慢吞吞的在身上尋找。
【黃勇聞到了很濃的酒氣，用手扇了幾下。
黃勇：同志，你涉嫌酒駕，請你下車接受檢查。
張軍【開門下車】：警察同志，我沒飲酒。誤會，誤會。
黃勇：沒飲酒？不對，怎么這么大的酒味？
張軍：真的是誤會，確實沒有飲酒。
【后面的王力等人拚命鳴號，按喇叭。
【黃勇見堵了車，忙指揮車輛，讓其行駛。
【王力等人慢慢超車，在過張軍邊上的時候，伸出了大拇指。
【背景又開始向左動起來，王力等人駕駛車輛下。
【背景停。
【張軍好似無辜的站著，但臉上偷偷的有驕傲。
黃勇：同志，你涉嫌酒駕，請你配合檢查。
張軍【態度非常好】：警察同志為人民服務辛苦，配合是應該的。
【黃勇取出測酒儀器，放在張軍口邊。
【張軍配合的張口，但測酒儀沒動靜。黃勇納悶，再試，依然沒亮紅燈。
黃勇：不可能呀，這么濃的酒味，咋就測不出來飲了酒呢？
張軍：警察同志，你看我多么配合。【張口含著測酒儀，并做出很多夸張的動作，可測酒儀依然沒反應】。
黃勇：這是怎么回事？難道儀器壞了？我剛才還用了的呀。【檢查測酒儀】
張軍：警察同志，你的儀器沒壞，是你壞了？
黃勇：什么？！
張軍【連忙改口】：不是，我是說你儀器沒壞，是你誤會了。
黃勇：我誤會？
張軍：誤會。我告訴你，我根本就沒有飲酒。
黃勇：沒有飲酒？怎么這么大的酒味？你不要狡辯，我跟你說，酒后絕對禁止駕駛汽車，避免危險因素的存在。在2010年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六次會議上審議了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》，將醉駕、飆車，情節惡劣的，定為犯罪。
張軍：我懂法，我真沒有喝酒。
黃勇：根據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發布的《車輛駕駛人員血液、呼氣酒精含量閾值與檢驗》(GB19522— 醉酒駕車的測試 2004)中規定，該規定指出，飲酒駕車是指車輛駕駛人員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大于或者等于20mg/100ml，小于80mg/100ml的駕駛行為。醉酒駕車是指車輛駕駛人員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大于或者等于80mg/100ml的駕駛行為。飲酒駕駛：飲酒駕駛機動車輛，罰款1000元—2000元、記12分并暫扣駕照6個月；飲酒駕駛營運機動車，罰款5000元，記12分，處以15日以下拘留，并且5年內不得重新獲得駕照。醉酒駕駛：醉酒駕駛機動車輛，吊銷駕照，5年內不得重新獲取駕照，經過判決后處以拘役，并處罰金;醉酒駕駛營運機動車輛，吊銷駕照，10年內不得重新獲取駕照，終生不得駕駛營運車輛，經過判決后處以拘役，并處罰金。
張軍：謝謝你給我普法，可是我真沒有喝酒。
黃勇：你沒飲酒？那你身上的酒味怎么這么大？我跟你說，即使你沒喝酒，但與你同桌的酒友如果出了事情，你照樣的責任的，要付出代價的。
張軍：哦，警察同志，你真的是誤會了。我是酒業公司的搬運工，今天下班前我搬運的時候，摔壞了一箱酒，灑在了身上，所以身上有這么大的酒味。不信，你看，我車上還有半瓶酒。【轉身從里面取酒瓶】
【黃勇接過酒瓶，聞了下，又在張軍身上聞。又拿測酒儀在張軍嘴里測。
【張軍又夸張的配合。
黃勇：你真的沒有飲酒？
張軍：真沒有。
黃勇：酒駕和醉駕不僅違法，而且還會給自己或他人造成極大的安全隱患。酒后駕駛是非常嚴重的不良行為，同時酒后駕駛會帶來非常大的安全隱患，不僅會給駕駛人自已和他人的人身安全帶來危害，也會給社會帶來的危害，往往會造成后悔莫及的交通事故。
張軍：我知道，我懂法。誤會，我真沒有飲酒。
黃勇：那好吧……
【黃勇肩膀上的對講機發出聲了：警號14567，警號14567，在你前面一公里處，發生一起交通事故，一輛牌照尾號2638的奧迪A5從過江大橋撞壞鐵攔下河沉入江底，駕駛員生死不知，請迅速趕往事故現場。
黃勇：警號14567，明白。
張軍：尾號2638的奧迪A5？這不是李方的車嗎？
黃勇：怎么？你認識？
張軍：他……他剛……我不認識！
黃勇：不認識還一驚一乍干什么。
【黃勇收好測酒儀，對張軍行了軍禮。
黃勇：同志，對不起，打擾了。謝謝你配合，你可以走了。
張軍【哭喪著臉】：謝謝……你們警察辛苦了……也是……為我們好……
【黃勇連忙走向摩托車，從左邊下場。
張軍【癱在了地上】：路見不平一聲吼，身上灑酒為朋友。酒后駕車江里游，不知同學還有沒有？酒，酒，酒，講了義氣牢里走。嗨，這回，虧大了！

——劇終